第(1/3)页 马小花被他骤然严肃起来的神情看得心头发颤,脚下不由自主地往后挪了半步,单薄的身体在寒风中显得更加摇摇欲坠。 “弟妹!” 林阳的声音不高,却异常低沉清晰,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石头,砸进马小花的心底。 “你知不知道,就在你家,在那盘你睡了十来年的东屋火炕底下……埋着个死人?” 这句话不啻一道旱天雷,带着万钧之力,狠狠地劈在马小花的耳畔! 她浑身剧震,像被无形的巨锤砸中,本就没有血色的脸“唰”地一下惨白如冬日刚刮过的腻子,一丝人气儿也无。 那双因常年担惊受怕而带着倔强和麻木的眼睛里,顷刻间填满了极致的恐惧,仿佛瞳孔都被冻僵无法转动。 她的嘴唇不受控制地剧烈哆嗦着,牙齿叩击发出细碎密集的咯咯轻响。 “是……是不是……在东屋……东屋那铺炕……底下?” 马小花的声音抖得不成调子,每一个字都是从打颤的牙缝里挤出来的寒气。 她脑子里骤然间天旋地转,闪过一年多前那些让她噩梦连连的日子。 爹突然像条疯狗,把她狠狠揍了一顿。 拳脚相加,打碎了她最后一丝幻想。 然后凶神恶煞地命令她,以后不准再睡东屋的暖炕头。 只能蜷缩在冰冷漏风,耗子窸窣的西头灶房里凑合挨冻。 随后那几天,爹一到夜深人静就鬼鬼祟祟地关在东屋捣鼓。 那点豆大的油灯火苗在破窗户纸后面摇曳不定,屋里头传出一阵阵沉闷的,像是刨土又像是填埋东西的窸窣声…… 她有一次实在冻得骨头缝都疼,想偷偷溜进东屋摸点柴草暖和一下手脚。 刚凑近那扇薄薄的木板门,爹就像索命的恶鬼一样猛地冲出来。 劈头盖脸又是一顿没头没脑的打骂,恶狠狠地咒骂着让她滚远点,否则就扒了她的皮! 林阳盯着她的反应,眼底闪过一丝了然:“你知道有事儿?只是没料到是……这个?” 马小花拼命地摇着头,大颗大颗滚烫的眼泪砸在脚下冻得梆硬的土坷垃上: “不……不知道!真不知道啊!可……可是我……” 第(1/3)页